【竹马】以公谋私
琳子 @Survival 的点文师生年上w
我写的奇奇怪怪啦一点都不师生，连攻受都没分。是不是实验报告写多了人都傻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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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这是二宫和也这节课第n次偷看相叶雅纪，他自己没心思去数已经偷看了几次，相叶雅纪转过身去写板书，他就愣愣地盯着他的背影，相叶雅纪转过身来讲课，他就看着他的嘴和脖子发呆，从来不去看他的眼睛。
“下面这道题——嘛不要聊天啦，这段很重要。”作为一个过分温柔的人，相叶老师的课上也对应的过分自由，反正他从来都不会大发雷霆——相叶老师屈起食指敲了敲讲桌——然而比他更有威慑力的似乎是课代表二宫和也。
他猛然挺直脊背环顾四周，身边萦绕着可怕的气场并且向喧哗者投去可怕的目光。
整个人画风都不对了。
相叶雅纪冲他笑了笑，已经意会。
各科老师似乎都羡慕相叶雅纪，有一个最尽心负责的课代表。
更气人的是，他那个十全十美的课代表在别的课上，从来都是埋头打游戏，叫他站起来又是一脸桀骜不驯。
十七岁，十七岁比想象的难懂多了。
2
相叶雅纪穿着浅灰色的衬衫，黛色的真丝领带，学校统一的教职工黑色西装藏蓝西裤，今天好像出门前特意好好梳理了头发，它们显得比平时更加整齐服帖
非常帅气啊，相叶老师。
后排两个女生的窃窃私语飘进了二宫的耳朵里。
“相叶老师这一身好帅啊！！”
“穿什么都帅好嘛！”
“好想嫁给他哦！”
“就凭你还是不要想了。”
切，自以为是的女高中生。
二宫和也皱着眉头，“啪”地把书合上，声音不是很大，不过已经吓到了后面的两个女生。
“嘘——小心课代表扣你的分——”
“搞什么——这么严厉！”
二宫又把书翻回那一页，书页上工工整整地写着预习笔记和课堂笔记，胳膊肘撑在桌子上，他听着相叶雅纪略带鼻音的沙哑嗓音，渐渐地入了迷。
好希望着一整天都是生物课，一整天都是相叶雅纪。
相叶雅纪是他的老师，他是相叶雅纪的课代表。
今年十七岁的二宫和也，喜欢他的生物老师相叶雅纪，已经有一年时间了。
3
喜欢相叶雅纪是一个特别漫长的过程。
每天上午的课间他会去相叶雅纪的办公室里，帮他整理作业，这个时候相叶雅纪就会拿点吃的出来，点心啊饮料啊之类的。二宫临走的时候，他就会给二宫塞一点，冲他感激地笑笑，摸摸他的头发说辛苦你啦。
就是这样，二宫觉得非常幸福了。
学生时代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呢，大概是每天见他一面就足够了。和他能说上一两句话，大概不会贪心地要求更多的。
可能这份恋爱的快乐，是自己赠与自己的吧，二宫有时候也这么想。但是喜欢相叶雅纪是一件毋庸置疑的事情，甚至喜欢他的时候心态是卑微的。
下课铃响起来，二宫和也立刻松懈地趴在桌子上，一只胳膊伸进书包里摸出了游戏机，然后趴着开始玩。
他不是一直都是好学生的。
邻组的松本润跑过来找他聊天，趴在椅背上跟他说：“nino，你听没听说，相叶老师和高一的英语老师正在交往呢……”松本润的交友圈子实在是太广了。
二宫和也的勇者死掉了。
“哪个英语老师？”
“就是那个一头波浪那个——哎快看快看！！”松本润指着窗外惊奇地叫道。
相叶雅纪正和一个高挑的大波浪并肩走过铺满樱花花瓣的校园步行街。背朝他们越走越远。
4
四月的风吹落花和叶，阳光和煦。
相叶雅纪不停打喷嚏。
这个场景恰好是二宫和也幻想过的。
——相叶和他一人抱着一半的作业，走过乱樱飘散的的四月街道，他会一直打喷嚏揉着鼻子，然后二宫会粗鲁地给他戴上口罩。
喜欢上相叶雅纪之前二宫不知道自己能有这么矫情的幻想——比如给他戴口罩什么的——想他会不会没吃早饭——虽然那个人通常是自己，今天降温了就会想相叶雅纪穿了多少。
“现在我好像越来越俗气了。”他对松本润说。本来他只是一个普通的游戏boy，一个不是很喜欢对着美女起哄的高中男生。
“是啊”，松本润说，“就是这样的，一点都不奇怪。”
“而且越来越难以满足了。”
“不过你有很多机会可以接近他啊~”
“也是，也没有确切消息说他们在交往吧。”
5
暗恋一旦被自己真正地确认，并且有了明确的情敌之后，会变得越来越欲壑难填。一方面喜欢自我安慰，一方面又忍不住多想，无论男人女人都会变得很俗气。
而且爱情好像并不是人人平等的，二宫和也收回了视线，复活了他的勇者接着征战起来。
他是课代表，他可以用很多方法接近相叶雅纪，和相叶变得关系很好，但是始终都没有爱情这一条路可以走。而那个大波浪可能没有理由接近相叶雅纪，但是只需要恋爱一个理由就可以了。
并不公平。这时后排那个妹子和她的同桌说要去相叶雅纪办公室交刚刚补完的家庭作业，二宫站起来转身收走她的本子：“我来就好。”一手把游戏机揣进口袋里，无视妹子郁闷的表情扬长而去。
“二宫这方面真的是死脑筋，他就不知道我是为了单独去找相叶老师吗？这事情他都要代劳，是不是太尽职了啊！”
趴在椅背上的松本润前后摇晃着，望着窗外。
你说二宫和也是不是太尽职了呢，他这是在滥用职权呢。
......
为什么一和二宫和也说话，我就仿佛成为了一个诗人？
有毒。
6
不出意外地，二宫看见了办公室里的相叶雅纪和大波浪。
“老师好。”
“今天居然这么懂礼貌！”相叶雅纪惊奇道。
“我可不是对你说的。”
大波浪美女老师温柔地笑起来，二宫也觉得她笑起来非常好看。
“喂喂你小子不要对老师动什么歪脑筋哦！这可是~我的~girl~friend~”
二宫和也不以为然：“哇，恭喜，这是你第一次交到女友吧？请客吃饭。”
然后他把作业放在桌子上，“给，上野的作业。”
相叶雅纪撇着嘴：“为什么我还要请学生吃饭啊，你交女朋友的时候也没见请我吃过饭啊！”
话一说完他自己又及时补了一句：“也是，叫你请吃饭本来就很梦幻。”
“老——师——再——见——”二宫拖长调子冲美女告别，对相叶雅纪的话置若罔闻。
两个人在他身后开始交谈起来。
大波浪道，相叶老师，你和学生交流的真好，很轻松就可以打成一片呢。
相叶道，哈哈哈哈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和这个小子很对路，您在学生中的传闻也很受欢迎呢。
走在走廊里二宫和也忍不住又掏出游戏机。
7
可是游戏机没电了，他只好又掏出手机，刷新社交网站的首页。结果没人点赞，没人评论，没有什么新的好友申请，没有新发布的内容。
没有短信没有未接来电，路上没有他认识的好友。
这个时候突然觉得很窘迫，明明周围没有一个人在看他，但是他就是窘迫，想做出有人正在和他交谈的样子，想做出沉醉于游戏中或网络中完全不能自拔的样子，虽然他真的很清楚没有人在看着他。
二宫和也知道自己这样很奇怪，所以他索性收起手机，双手插兜，像以往一样猫着背沿着墙边走回教室。
他知道没什么可委屈的，他也并没有在委屈。
8
后排的女生一定从松本润那里套了些话，凑上来满脸着急地问：“怎么样二宫，相叶老师真的交了女朋友吗？”
二宫惋惜地点了点头，是啊，你们不要太难过了。
“是什么样子的啊？好看吗？是我们学校的吗？”
“是个老师。很好看，真的相当漂亮”，他恶意地说，“和你们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超级大美女。”
“啊——我知道了！是不是高一年级的那个！”
“嗯……大概是吧。”
女生突然变得八卦起来，开始和周围的朋友谈论起英语老师的话题。
“她昨天穿那双高跟鞋啊——超好看的！”
“还有上次晚会上她穿的晚礼服！”
“她的眼睛好大啊……”
“胸也好大啊……”
好像所有的女生在知道相叶雅纪的女朋友是她之后就失去了战斗的意志，转而开始羡慕起她来。二宫和也接上移动电源继续玩游戏。
即使是喜欢，也有很多不一样的方式。
这些女生和大波浪，还有他，喜欢的方式都不一样。
因为相叶雅纪交了女朋友，对二宫和也而言，没有任何影响，他是这样告诉自己的。他还是会默默地喜欢一个人，这件事可能和谁都没有关系，和相叶雅纪本人也没关系。
9
从那天之后，他的生活没有发生改变，还是会每天认真地上相叶雅纪的课，认真地收作业，有人要去交生物作业什么的，代跑多少遍他都不会有怨言。还是每天赖在相叶雅纪的办公室，蹭他的小点心和炸鸡，偷吃他的汉堡肉。
“啊——这家的汉堡！！好吃！！！”他咬下一大口，惊叹道。
汉堡是相叶雅纪买的，二宫天天都说他是个穷学生，买不起午饭吃不起肉吧啦吧啦，最近这个理由又升级了，“你交了女友比我更幸福，总该让你付出点什么吧！”
相叶雅纪觉得很不公平，昨天二宫指明要吃这家的招牌汉堡，上午没课的时候他去排队买了，没想到会这么贵。
“这么贵哎！我就算交了女朋友也不能这么欺负我啊！”
二宫和也咬着汉堡含糊不清地说：“我这么喜欢你，你却找了别的女人，起码包我一年的午餐作为分手费吧！”
“啊啊啊你咽下去再说话！全都喷在我脸上了——呃，你来啦。”
门口站着表情略诧异的大波浪。
“啊，那个，他刚刚在开玩笑啦哈哈哈哈哈这个混小子……”相叶伸手糊在二宫脸上，然而没能阻止对方努力咀嚼的节奏。
“啊呜——唔唔，老师好——”二宫一张嘴真的会有面包渣飞出来，大波浪不好躲闪，无奈地笑着。
二宫和也好像不喜欢她，可是她觉得她很喜欢二宫和也。
10
女人在每一个年龄段想追求的东西不尽相同，比如她这个年纪，还很年轻，她想谈很青春的恋爱，想坐在单车后座，前面有一个冷漠的少年载她。冷漠少年应该就像二宫和也一样，天天板着脸，在相叶雅纪办公室放一把吉他总是跑过来装酷，但是吃东西的样子又很可爱。
不过她明白一件事，那就是她并不适合这样的青少年。
男人追求的可能又不尽相同。
相叶雅纪是那个想要在这时候结婚，生可爱的小孩子的人——他自己没觉得奇怪，不过在他这个年纪来说的确不寻常。
二宫和也很年少，他想得更少，就是和相叶雅纪待在一起。也许他想过更多的东西，但是最后都会无奈汇于一点。
他们三个人在沙发上坐成一圈，一起啃汉堡。
11
后来事情发展到了奇怪的轨道上面。
二宫和也，相叶雅纪，和大波浪，成为了很好的朋友。无视掉年龄差和身份，他们的确可以玩得很快乐。
大波浪经常说的话就是，要不然我和相叶分手，跟小和在一起算了。
“为什么叫他小和叫我相叶！”
“他比较可爱。”
“叛逆期少年哪里可爱了？就会装酷，袜子都不知道洗，每天扔在床底下。”
“你自己并没有好到哪里吧！”
二宫一边打游戏一边听着两个成年人幼稚的对话，fufufu地笑着。
好像三角恋一样。他不承认这就是。喜欢这个词好肤浅。
他本来以为自己应该是一个悲剧的人，但是不知道是因为自己并没有那么喜欢相叶雅纪，或者自己坚信他们无法走到一起，或者自己也很喜欢大波浪，总之二宫和也好像还算快乐。
没有恋爱的眩晕，可以使我们时时保持冷静。
持续的失恋反而像是恋爱中的长跑。
既然谁也看不到终点，那为什么要伤感呢，你看我这么年轻。
12
二宫和也还是相叶雅纪的课代表，所有课里，只有上他的课最专心，在他的课上会画风突变。
大考将至，他还是会常常和松本润聊天，聊游戏机和长腿妹子，聊喜欢的人。
“你们三个都是怪人。”松本润吐槽道。
“对啊”，二宫和也仔细地清点作业数量，又打开留言册，抽出一页写上相叶雅纪的名字。
“你想考哪里？”
“本地不就蛮好的。”
“你就不想去别的城市闯荡一下？”
二宫和也笑着说，去哪里都是一样的，日本这么小，去哪里都可以遇见。
“所以你啊”，他对松本润说，“完全不用灰心，遇到过的人只要好好地注视他，是不会走散的。”
“好大一碗鸡汤”，松本润的目光一直看着窗外，渐渐迷失了焦距，“明明有人说，人和人不是相交就是平行。”
“那你自己怎么看？”
“我想要相交。”
“J，从一开始你就搞错了一件事。人可不是直线。”
二宫和也指着自己，又指着松本润。你，我，都不是直的呀。
松本润把他赶出教室，真的没法聊了。
13
二宫和也的道理太高深了，在松本看来终归到底二宫就连竞争都没有竞争过，直接拱手让人，还在自得其乐。
他到底喜不喜欢相叶雅纪啊。
14
二宫和也抱着一沓作业闯进办公室，把属于相叶雅纪那张留言册放在他桌子的正中间。
“哇——好青春的东西——”
“先写这个再批改作业！”
“你好麻烦！”
二宫和也扬眉毛不可置否，抱起墙角的琴坐在沙发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拨。
唱的全是情歌。唱完情歌就唱自己编的调子。CEFDA和弦全都来一遍，根本不知道要表达什么。
“你调子起那么高，等会儿又上不去了。”
二宫扯着嗓子嚎。
“求你降调吧！”
“capo丢啦！”
“……”相叶雅纪听着他的歌声写毕业纪念册，被颤颤巍巍的高音吓得字迹歪歪扭扭。
“我说你，你有没有正常的歌能唱。”
“有啊”，二宫和也严肃地看着他，“你不能笑话我。”
“绝对不会！”
于是二宫和也开始唱秘密。
相叶雅纪随着他切弦的节奏摇头晃脑，这是一首可爱的歌，但是用吉他唱的话，快乐要多于可爱。
可爱的是这个人啊！
15
相叶雅纪写完了，洋洋洒洒大概写了一千字，相叶雅纪都快爱上自己了。
他趴在办公桌上看二宫和也弹琴。
背着窗口照进来的阳光可以把对方看得清清楚楚，可是二宫和也看不清逆光里的相叶雅纪。
二宫和也开心他就开心，他唱歌的时候他也觉得自己在唱歌。
他有时候想，这是多么强的感染力啊！
可能他还是不知道只有他一个人的共鸣这么强烈。
十七岁，已经过去了。
毕业纪念册上面，喜欢的人那一栏，相叶雅纪写的是，我爱你爱死你了，求你别嚎了。
16
那之后不久松本润看见这句话简直笑死。
“你们这是要做一辈子的好朋友？”
“要先成为朋友。”二宫和也有深意地看他，你不要和我比，你连话都没怎么搭上。
“……那就一直是朋友？”
“不知道，反正，我要让他所有的记忆里都有我的影子。”
“然后他就没有办法离开你了。”
“是我没办法离开。”
“你从哪本爱情小说里找的句子？”
“被发现了！”
17
大学入学不久，相叶雅纪和波浪子分手了。
二宫和也给她起的外号就叫波浪子，非常之奇怪。
二宫问波浪子，你为什么甩了他呢？
波浪子说，留给你呀。
你别开玩笑了。
因为雅纪他想结婚，可是我不想。
这不是件好事？
他只是想结婚而已，不一定是和我。
……你们也太逊了，就交往半年而已。
交往半年，跟他的关系没有比跟你熟多少！
哈哈哈哈哈。
笑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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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宫和也没课的时候喜欢找相叶雅纪玩儿，在他的班里称王称霸：“你们要问问题要请假就来学长这里～不要去找相叶老师～”
相叶的新课代表很委屈。
没见过不自私的人。后来二宫想，那年相叶雅纪选他做课代表，叫自己去他办公室帮忙，是不是也是下意识的以公谋私。
他喜欢谁，想要什么，可能会变。
但是二宫和也和相叶雅纪老是在一起，这个永远都不会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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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也不能太自私，人当然要为别人做些什么。二宫和也抱着吉他，给相叶雅纪唱跑调的情歌，给波浪子唱国际歌。
波浪子很生气，她的rocker新男友快要笑疯了。
20
当然，结果他们还是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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